2016年5月19日 星期四

陸穎魚心中親密的憂慮

【交流訪問Mode】

上次訪問的對象是來自臺灣。
不要停。這次接著是陸穎 魚,年前早就移民去臺灣的香港詩人。
想想下,認識阿魚的時間也不算短了。
最初她給我的印象是與葉輝有關的。當時她是葉輝臉書粉絲專頁的管理人。由於她的努力,這個專頁參與人數不斷標升。
那個時候,凡有與葉輝有關的文化活動,都有她和雨希(現在她改名為方太初了)的影子。我選香港八十後十大女詩人的詩集,都有選她們,但雨希不知何故,推辭了。





在以後的日子,「詩潮」、「小說風」之後,我再沒有搞出版雜志了,大家見面的時間也愈來愈少了。
時光飛逝,葉輝似乎也躲起來了。
轉眼間,阿魚出嫁了,移民了。
雨希改了名字,以新面目見人。去年她一入「號外」做事,便記得我,在她眼中,我已是老人家,適合做那特輯的對象。
閑話不提了,焦點返回我要對談的阿魚。


移民去臺灣的日子不短了,香港仍給你一些什麼?

 
 移民台北該有兩年多時間,生活尚算適應,但由於每半年左右就回香港探親、見朋友、談一些工作計劃,而且fb太多香港朋友,透過他們的生活動態,間接幫助我接收香港大小新聞的訊息,思想上我不覺得香港離自己太遠,甚至離地,反而是身體上的感覺認知比較有距離,返到香港自然地會換了一副眼鏡去感受這個城市,從熟悉與少少陌生之間,我對香港的思考,特別是感情上(愛恨、憂慮)反而是增加。


 我認識的女詩人中,你是最具野心的一個,也是說,對詩的信心十足的一個。請說說你對中國現階段現代詩的看法。


 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對寫詩有野心呢?因為我不覺得自己是。寫詩、出書,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建基於信心之下的行為,反而是一種我視之為親密的憂慮。

恕我坦白說,我就覺得,你好懂得 sell 自已。在其他女詩人少見到的。我認為,這就是信心加野心的表現。我要強調一下:這兩者不是負面啊!
你不大似處女座,處女座很少如你那麼主動。


關於中國現代詩的看法,我不太懂說,因為本身是半途出家、誤打誤撞成為寫詩的人。我比較認識的有北島、宇向、余秀華。但我認為,說回野心這件事,我倒是覺得內地詩人與香港詩人比較起來,他們才是真正具有野心的,對於寫詩的題材好有想法,經營上比較有目標性的處理。不論內地、香港和台灣,我覺得三地詩人的創作熱情都蠻高,最令人驚喜的是,勿論各人的寫作風格及目的,我始終會為陸續有人來參與寫詩的這件事情,值得高興。然而,目前的詩歌交流仍是限於港台較多,若要對中國詩歌有更多了解,我相信就要依賴個人主動性。


阿魚應我要求選出她詩作中最喜歡的一首


 (訪問途中,阿魚要去煮飯,我又要外出,暫停了,晚上繼續。)

 有人說,婚姻是為了找一個人相伴,或為了增添一個新生命,那個會接近你多一些?或,你對婚姻有特別不同的看法?
 
 
回應你的sell自己,其實我的推銷技巧好蠢(自己覺得),對於經營fb粉絲頁其實也很懶惰。但當初決定開page,最大原因是我想保持寫詩的慾望與動力,我覺得有讀者的監督下,我會比較聽話去進行。當然,讀者不會,亦不可能影響我寫詩的任何東西,我不會想要取悅讀者而寫他們喜歡的題材。(第一我寫不出,第二我不想寫。)
之前說過,寫詩出書是一種親密的憂慮。但讀者的出現,他們私訊給我的一言一語,令我更加重視與他們的互動關係。當然有個重要原因,是寫詩評的人太少,對於我這種欠缺信心的詩人來說,讀者便是可以給我意見批評的人。我是個既焦慮又多慮的人,所以工作以外的自己,我都希望儘量不複雜,這樣可以減少內在煩惱。

談到婚姻,自少我就認為,婚姻好單純,只要有愛就夠,有愛可以解決所有困阻難關(真係好少女架)。但婚後,我移民台北,家人朋友都不在身邊,我對時間和空間就顯得敏感,對自己的角色形象想像有時會掙扎,始終婚後你需要兼顧伴侶的性格、價值觀等等,而這思考過程仍是處於「進行中」的狀態,我相信亦將會維持一輩子。(邊學邊做啦)

當然,我其實心底裡知道婚是件好難的事,但這個「難」字又不是指向負面。老土點說,就是一份功課,你可以問人請教,但答案到底是揀A抑或B,到底要自己決定和承擔;有時又會覺得悶、覺得懶、覺得驚,牽涉好多複雜情緒。 總之,婚姻無論有多難,我都會儘力用時而抒情、時而幽默的方法去面對。
 
你似乎逃避生孩子的問題。
最後的一個問題是:你會想像終有一天不再寫詩嗎?


有嗎?我又回應一下。我覺得有人會視婚姻如你所說的,找人相伴或製造新生命,但這兩個原因都不太關我事,因為我沒有這些想法,所以不會因此而去結婚。婚姻要建基愛的因素,不愛這人則不值得相伴,更不值得為對方生孩子吧。


當然不是指單爲相伴或生仔,我的意思是,你結了婚,是否有生孩子的準備。不少人雖結婚,卻不主張生孩子的。

當然,我覺得婚姻家庭應該有小孩子,而且我也喜歡小孩。不過,幾時生就無特別計劃,始終要看緣份,所以傾向順其自然。


在威尼斯馬可廣場也不忘展現「晚安晚安」


最後的一個問題是:你會想像終有一天不再寫詩嗎?


會有這種想像。不再寫詩,對於現在我來說,是件很難受的事,會覺得不再寫代表著一種永恆的失去,因為太珍貴所以會傷心。如果是老了的我,如六、七十歲,我或者會放開,不執著,因為豁達,或者亦知道自己無法寫得再好,收筆就變成一件平常事。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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